2019年8月28日 星期三

放棄督察夢 警二代做勇武派

https://hk.news.appledaily.com/local/daily/article/20190827/20756735
「其實我一直都想知,係咪得我一個係咁諗。」這個警二代在訪問後向記者說。他既是警二代,也是身處前線的勇武派,反送中浪潮下,任警察的家人指控「示威者收咗錢」,甚至認為有途人被警察推跌的報道是「作新聞」, 他直言難受、失望。「黑警死全家」的說法不絕於耳,作為警二代,他淡然說:「如果真係有一日要清算班警察,要佢哋屋企人連坐嘅話,我係唔會介意(一齊死)」
阿聰(化名)的少年時代,可以用兩個字概括:警察。雙親其中一人任警察,「我契爺契媽全部係警察,細個時候嘅朋友都係警二代。」就連少年警訊的活動,他也可以破格參與,「9歲先可以參加得,但我6歲就去呢啲活動」。

生於警察家庭,阿聰小時候在家人的慫恿下,訂下做督察為目標,當時的警察在市民心目中,仍是會維持治安,所以阿聰不抗拒。而五萬多元高薪,也是個非常吸引的起跑線。不過這個督察夢,隨雨傘、魚蛋、反送中而破滅。近期警方濫捕、肆意打人、狂放催淚彈,令阿聰決定要與警察割席。

不過最令阿聰傷心,是與家人和朋友的關係轉變。和家人談話變成每日兩句起三句止,當家人認為「示威者係收咗錢」,阿聰坦言認為「深藍嘅人係嗌唔醒嘅」。有一次警方在上環推低一個外籍途人,當家人認為示威者在做新聞,阿聰大感失望及難受。「竟然係可以講出呢啲咁愚昧,或者咁冇人性嘅說話,我第一下嘅反應就係,估唔到連你竟然都執迷不悟」。自此之後,與家人不再談政治。
阿聰既是警二代,也是這場逆權運動的勇武派,在前線與警方抗衡。朱永倫攝

除了家人,朋友亦開始在社交媒體unfriend阿聰。「我望住自己屋企人、望住自己以前當差嘅朋友,當我見到佢哋可以講啲咁冇人性,咁仇視示威者嘅時候,我係覺得可憐、可怕」。作為勇武派,阿聰自言「講說話非常之難聽」,記者問他有多難聽?阿聰頓一頓,「黑警死全家」。記者問,「咁如果你都要死呢?」阿聰答得堅定,「如果真係有一日要清算班警察、要佢哋屋企人連坐嘅話我係唔會介意(一齊死)嘅。」死也不懼怕?「我認為香港警察,係要負呢個責任」。

抗爭路上,失去家人朋友支持,但阿聰並無後悔,因為在抗爭現場,他知道有不少手足在身邊。訪問期間,阿聰多次強調,他的內心,與其他手足無異,「因為我除咗警二代之外,本身都係一個香港人。」物資鏈、前線、衝向警察,他統統試過。近期掀起一陣「捉鬼潮」,亦有不少警察子女被「起底」,但阿聰不怕,「即使有一日我俾人post咗上去,我都唔會有怨言,因為起底係暫時嚟講最有效嘅方法,可以令到依法律途徑追究唔到嘅警察得到懲罰」。
年月過去,阿聰雖放棄成為督察,但寄語棍打示威者的警察,「你諗吓自己嘅初心,諗返點解要做警察,係因為呢份人工?定係真係想對呢個社會有啲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