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8月4日 星期日

【 6.12 的傷口】右眼被槍傷幾近失明,通識科老師籲同路人:抗爭路長,請保留有用之軀

年輕義士是香港的良心和希望。可惜他們付出的代價超乎比例地沉重。

Never was so much owed by so many to so few!  
https://thestandnews.com/politics/612-%E7%9A%84%E5%82%B7%E5%8F%A3-%E5%8F%B3%E7%9C%BC%E8%A2%AB%E6%A7%8D%E5%82%B7%E5%B9%BE%E8%BF%91%E5%A4%B1%E6%98%8E-%E9%80%9A%E8%AD%98%E7%A7%91%E8%80%81%E5%B8%AB%E7%B1%B2%E5%90%8C%E8%B7%AF%E4%BA%BA-%E6%8A%97%E7%88%AD%E8%B7%AF%E9%95%B7-%E8%AB%8B%E4%BF%9D%E7%95%99%E6%9C%89%E7%94%A8%E4%B9%8B%E8%BB%80/

6 9 103 萬人上街反《逃犯條例》修訂,特首林鄭月娥「Noted with thanks」堅決於 6 12 日遞交上立法會二讀,激發起年輕市民於 6 12 日佔領金鐘,阻止立法會二讀,並要求政府撤回修例。下午三時多,警方驅趕示威者,施放 150 枚催淚彈,20 發布袋彈,及未有公布實際數字的橡膠子彈,所用的裝備,遠超於 2014 年的佔中運動 87 枚催淚彈。 

網上有不少警方施以武力驅趕示威者的片段:大會堂對外送水的青年被多名警察壓着背部;立法會公眾示威區,一名抱着頭的女士被多支警棍毆打。右眼流血的男子說疑遭槍傷致,後來證實他是教通識科的楊老師。 

過去一個月,楊老師的右眼都看不清楚事物,工作時要用眼罩遮着右眼,靠左眼支持。醫生指右眼視網膜的中心點「黃斑區」受損了,需要一段時間讓傷口癒合。但楊老師發現視力沒有好轉跡象,影像重叠教他煩擾不已。 

上周他去看另一位醫生,醫生診斷後說:「如果我判工傷,在法律定義上,右眼已經是失明。」醫生解釋指受傷的地方太大,過了一段長時間也未癒合,建議要做手術。醫生表示,手術後也未必會完全恢復視力,樂觀地希望達到 0.3(正常視力是 1.0。) 

楊老師聽到也驚訝,料不到傷勢情況原來如此嚴重。不過他樂觀地說,「中槍時以為自己會盲,現時我覺得都是不幸之中大幸,還有左眼看到,未算是全盲。」 

警方不合理的武力

楊老師被警方以暴動罪拘捕,10 月還要到警署報到。他回憶受傷時,第一個反應是擔心失明,「眼睛看不到,一片矇糊,就擔心會否盲,也有些嬲是不需要用槍對付我,如果看到我的身型,就知我係是手無縛雞之力,一個有普通訓練的警員都也制服到我,所以如果用此武力對付示威者,真是不合理。」 

他說:「無論用橡膠子彈或布袋彈,這些都是致命武器 沒有預計到警察會用這些武器對付示威者。」 

我沒有怨恨開槍的警員

由中槍到現在,他坦然沒有對開槍的警員或政府心存怨恨。「當日可能是警隊判斷錯誤,還是前線警員根據一些不適合的指引,或者錯誤的訓練,引致我意外受傷。」 

他稱只有獨立調查委員會,才能查明真相。「委員會要不偏向任何一方,而是獨立的,可以調查示威者的出發點,也可以了解警察行動是否合理。」 

通識教曉我要守護香港價值

楊老師指中學時讀通識科,啟蒙了他關心香港社會。「看到香港社會發生很多不符合公義的事,但香港人仍然努力堅守着價值,亦影響我選擇教學工作。」 

未來他要面應付眼疾,及可能面對刑事責任,他稱學校、同事、律師及醫護等也很關心他,他也看到很多港人依然關注反《逃犯條例》修訂事件,讓他感覺並不孤單,並要繼續發揮自己的能力,守護香港價值。「我比較好的成就或者生活,來自香港的教育、醫療及其他制度。當看到制度面臨巨大的破壞,沒辦法再承繼下去,使命感驅使我,及很多香港人要去守護它。」 

籲同路人保留健康、免被拘捕的身體

612 之後,香港的社會運動不斷變化,有抱着最後一戰的人衝擊立法會、有心灰意冷的輕生;上水、沙田的警民衝突越演越烈,楊老師寄語同路人,抗爭路漫漫,除了要求撤回條例,還有欠缺民意基礎的選舉制度,所以大家要保存力量,要有健康的身體,及免於被拘捕的身軀,才能支持下去。 

「若當日槍擊打我頭部或心臟,可能我已死了。但我現在未死,我仍有個人力量,我覺得一日未死,還有好多方式可進行抗爭,如有人覺得灰心,真不需要,因為我們的訴求是遠大目標,未必一下子做到,只要大家保存自己力量,某日會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