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30日 星期四

李怡 (世道人生):老混蛋



穆加貝與他的妻子格雷絲



大陸青年學者溫克堅今年初一篇文章在網絡重發,文章名為〈寫給那個著名的老混蛋〉,指的是津巴布韋總統穆加貝。作者自稱津巴布韋政變是「意料之中」、年初寫此文的「初衷就是提前準備一篇悼詞」。
「老混蛋」這個雅號可不是溫克堅起的。他說在2004年偶然遇到津巴布韋反對黨「民主變革運動」(MDC)的一位領導人,他向溫克堅反覆追問一個問題,就是為甚麼中國會支持穆加貝?穆加貝是一個混蛋啊!(He is such a bastard)溫克堅說:「那位朋友顯然並不了解中國,否則他也不會問這個問題。」
發表那篇文章時穆加貝即將過93歲生日。「2015年非洲人均壽命只有58歲,而津巴布韋的人均壽命不到40歲,穆加貝顯然是罕見長壽了。他每多活一天,他都在打破全球年紀最老的在職總統紀錄」。他所屬政黨,當時已確定2018年仍然提名穆加貝為總統候選人。不過,獨裁政權的繼承問題因為纏鬥得你死我活,故常出狀況。這次政變的起因也是繼承問題,穆加貝上周把原定接班的75歲副總統姆南加古瓦撤職,想替他的妻子格雷絲接任鋪路。
副總統即使不是老混蛋大概也不是甚麼「好蛋」,但格雷絲,Grace,就被媒體稱為Disgrace(恥辱),香港人對津巴布韋的認識大概是從這位Disgrace身上開始的,2009年她在香港購物時打傷一名《泰晤士報》攝影師,傷者報案,Disgrace卻以津巴布韋總統夫人身份,獲得外交豁免權,安然離港。
穆加貝統治津巴布韋近30年,劣迹斑斑就不用說了,但在中共國的官方媒體上,他常被稱為「中國人民的老朋友」,他先後訪華十四、五次,今年1月他才來過,習近平在歡迎講話中說:「中津傳統友誼是由穆加貝總統和中國老一輩領導人共同締造的,經受住了時間和國際風雲變幻的考驗,歷久彌堅。」這歷久彌堅的友誼,似乎讓這次發動政變的國防軍司令奇韋亞破了局,上周這位司令才訪問中國,因而被懷疑他在中國是不是得到甚麼支持。
穆加貝如此頻密訪華,與津巴布韋的經濟衰蔽有關。如同其他「中國人民的老朋友」一樣,訪華與在國際上支持中共國,是為了獲得更多援助,溫克堅說他是「中南海行乞常客」,可謂妙於形容。
2015年,這個殺人無數的獨裁者成為「孔子和平獎」的得主,使這個源出自中國文化部,後又被中共否認而在香港註冊為有限公司的獎項,增添殘酷而夢幻的色彩。不過穆加貝卻拒絕領獎,原因不是如普京拒領所說的「一文不值」,而是中共一再否認這個獎的官方角色,儘管每年頒獎禮都在北京舉行。換句話說,若中共承認「孔子和平獎」的官方地位,「老混蛋」就去領啦。
溫克堅的文章最後說,如果他有機會再見到MDC的那位朋友,他會告訴他,「在當代漢語中,『中國人民的老朋友』就是老混蛋的意思」。沒錯,在中共國,「人民」是共產黨的替代語。溫又說:「穆加貝的離去……是所有熱愛自由人士的福音」。這我就不那麼肯定了。

2017年11月29日 星期三

李怡 (世道人生):關門打狗

http://hkm.appledaily.com/detail.php?guid=20180378&category_guid=4104&category=daily&issue=20171012

英國保守黨人權委員會副主席羅哲斯(Benedict Rogers),於入境香港時被拒

 林鄭發表第一份施政報告,她說「香港命運從來與祖國緊密相連」,「20年來……成功證明了『一國兩制』是香港回歸後……的最佳制度安排,是『行得通、辦得到、得人心』的」。

就在她發表施政報告的差不多同一時間,英國保守黨人權委員會副主席羅哲斯(Benedict Rogers),於入境香港時被拒。當他被押送離境上機前,回過頭問了入境處職員一句:「這是否代表一國兩制已死?現在是否已是一國一制?」羅哲斯憶述,該入境處職員聽聞後,顯得非常悲傷、幾乎含淚地看着他答道:「我只在執行職務,我不能評論。」
這是近期一個有象徵意義的令人哀傷的場面。入境處職員的悲傷,很可能是他不認同拒絕羅哲斯入境的決定,卻必須執行;也可能他知道這不是入境處甚至不是特區政府的決定,於是認同羅哲斯所言:「一國兩制已死,現在已是一國一制。」
林鄭月娥下午在記者會被問到這事件時,她表示不評論個別人士被拒入境的個案,指這屬入境當局的決定。這說法與689一脈相承:任何社會較有好評的事,不管是不是特首親自過問,都攬上身;任何沒有好評或有爭議的事,就推給執行部門,說是執行部門的決定。比如,傘運時發放催淚彈及系列鎮壓,689都如此說。但林鄭的謊言,顯然說得連自己都難相信:拒絕這樣的英國人入境,會僅僅是入境處決定嗎?
據聞羅哲斯來港前,中國駐英大使館曾向其警告不會准許他進入香港,但按《基本法》第154條規定,特區政府可對世界各國或各地區的人士入境、逗留和離境事宜實施出入境管制。入境權限按《基本法》屬特區,而中國駐英使館卻能夠事先知道,這說明這既非香港入境處的決定,也不是特區政府的決定,而是中共的決定。
千方百計隔絕國際社會去了解及報道中共國壓制人權的醜事,已是中共的傳統慣技。六四天安門大鎮壓前,關閉所有與境外新聞機構聯繫的衛星系統,我當時就預言這是準備「關起門來打狗」(在專權者眼中,人民都豬狗不如),接下來果然就是坦克屠城。
香港的英文媒體近年或被收購、或被統戰,在國際上幾乎已沒有了香港的聲音。2015年創辦的英文網媒Hong Kong Free PressHKFP)人員在過去兩個月,接二連三收到匿名英文信,批評他們「散發仇恨及分裂香港」,主編Tom Grundy居於英國的家人更於929日收到恐嚇信件,指「如果未來幾年Tom出事,我和不少人都會感到難過」。
中共宣稱「《中英聯合聲明》已無現實意義」,英國國會了解《聯合聲明》在香港執行情況的調查團被拒絕來港,以及發生上述兩件事,中共和港共擔心在香港踐踏人權、製造大批政治犯會引起國際社會反彈,顯然在逐漸推行中共的「關門打狗」方略。入境處職員含淚,我們也含淚,因為林鄭將一國兩制推向一國一制,她是深信自己「行得通、辦得到、得黨心」的。

2017年11月28日 星期二

陳聰:李飛的「維護國家安全」等於「維護共產黨的領導地位」


陳聰:李飛的聆聽閱讀理解 有多少香港人肥佬?
http://www.881903.com/page/zh-tw/audiocolumndetail.aspx?itemid=977232 




李飛:「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憲法,就是香港特別行政區的根和源。沒有國家憲法的根和源,就沒有香港基本法,就沒有香港特別行政區。」
李飛稱在演辭主題包含三層意義,一是香港特區從何而來、即「你從哪裏來」的問題;二是香港在國家整個體制的地位、即「你是誰」;最後是香港應當做什麼、即「你要到哪裏去」。
「香港從哪裏來」?
李飛其實已提供了答案,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憲法,就是香港特別行政區的根和源。沒有國家憲法的根和源,就沒有香港基本法,就沒有香港特別行政區。」不過,李飛還認為,在尊重國家憲法方面,基本前提是要接受中國「是一個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國家的現實」。這又回到「黨國不分」的概念上面,中央認為「黨就是國」,但部分香港人可能認為「黨」就是「黨」,「國」就是「國」,就算轉換執政黨,中國還是中國。明顯,這是中央與香港人的認知落差。
再講明一點,從中央角度,「尊重國家憲法」就要「尊重共產黨的領導地位」,並且要接受。
一起回答「香港從哪裏來」和「你是誰」這兩個問題,就是「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沒有新中國就沒有香港特別行政區」。
最後一句「你要到哪裏去」,即香港應當做什麼,李飛亦提供了答案,就是為廿三條立法。字面上是「維護國家安全」,實質上是「維護共產黨的領導地位」。
以為李飛拋下了三條開放式問題(Open Question)?非也,三條所謂問題,其實李飛也提供了答案!各位香港人就如坐在禮堂看直播的中學生般,我們要做的就是「聆聽閱讀理解」(Listening),然後回答一個「標準答案」(Model Answer)。
中學文憑試,中文科也被認為是「死亡之科」,對於李飛的「聆聽閱讀理解」,香港人又有幾多人「肥佬」?

2017年11月27日 星期一

李怡 (世道人生):愛與恨 

「愛不能勉強,強迫的愛只會產生實實在在的恨」

其實由始至終,我都覺得 [義勇軍進行曲] 不大適合用作 [國歌]。一首為了抵抗敵人而寫的歌曲怎麼可能可以表達出一個國家民族的特點、氣質等等。整首歌的詞意都在強調中國人在被壓迫,要作出反抗。國歌不應該是這樣的!

愛國一詞本人覺得在中港兩地已受嚴重污染,為何?因其已成為中共綁架人心的衡量標準和籍口,亦是開放思想的緊箍咒,甚至帶有強迫性,意則你不愛國就是思想不正確和不能升官發財,須知愛和信仰是發自內心
李怡 (世道人生):愛與恨
https://hk.news.appledaily.com/local/daily/article/20171113/20212864

毛澤東說過: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這句話不完全對。因為愛與恨是感情,而感情往往是非理性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就說明愛有時是盲目的。不過,若就整個社會的思潮來說,出現某種感情趨向,倒確實不會「無緣無故」。
 
回想我9歲以前居住在淪陷區上海的兒童時代,處身日偽統治區,少不更事,但對抗日戰爭很有感覺。那時我們小朋友之間,私下會唱《義勇軍進行曲》,這是1935年的電影《風雲兒女》的主題曲。1931年九一八事變,中國東北三省被日本佔領,在全國救亡聲中,這部由田漢編劇的電影,就以兩位青年從東北逃亡到上海,再毅然奔赴抗日前線的故事,宣傳抗日。歌詞與旋律鏗鏘有力慷慨激昂,迎合時潮,很能夠激勵人們愛國抗敵、不甘心做侵略者奴隸、爭取民族獨立的情緒。直至抗戰勝利後,我們仍受這首歌感染。
 
沒有錯,背景就是國家越危難越窮困,我們越愛。詩人艾青寫道:「為甚麼我眼裏常含淚水,因為我愛這土地愛得深沉。」愛國和愛這首歌,不是無緣無故的。
 
但那是七八十年前的事了。《義勇軍進行曲》在1949年成為中共建政後的「代國歌」,經過複雜的鬥爭、廢除、改詞又在1982年恢復並正式確定了國歌地位。再經過六四、維穩、壓制不同聲音和虐待以至虐殺異見人士,並以富起來強起來自傲,這時候當《義勇軍進行曲》響起,這首與專制政權聯繫在一起的歌曲,已不具有抗戰時期激勵人們愛國的意味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不會再讓人想到不願做外來侵略者的奴隸,而是不願做專權統治者的奴隸;「血肉長城」不會讓人想到是抵禦外敵的血肉,而是1949年以來歷次政治運動和施政造成的共達4,900萬至7,800萬非正常死亡的血污海;「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不會使人想到有甚麼外敵給民族造成危險,而是劇作家沙葉新就大陸普遍和幾乎是制度化的貪腐寫出的網文《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每個人被迫着發出最後的吼聲」,也不會想到是被外敵所「逼」,而是被現在的專權政治所「逼」;「冒着敵人的炮火」的敵人,不會讓人想起我們看不見、摸不到的外敵,而是每天在壓迫我們、欺凌我們的強權。
 
主權移交時的1997年,香港球賽中不會有噓國歌的事,而現在即使將《國歌法》列入香港《基本法》附件三,也就是要強迫香港市民去愛國歌,上周球賽中入場市民仍然照噓不誤。由愛而恨,不是無緣無故的。愛不能勉強。把愛建立在威逼、惡法、暴力、懲罰之上,不僅不是真愛,而且徒然增生更多反感。

因此,不是要不要諮詢、如何立《國歌法》的問題,而是以惡法強迫「愛國」、以刑法強迫對國歌尊重,即使站在真正愛國的立場,這種徒增反感的立法也根本不可取。愛不能勉強,強迫的愛只會產生實實在在的恨

2017年11月26日 星期日

足總CEO指「愛國」球迷收錢入場

製造事端,為立惡法製造有利條件
https://hk.news.appledaily.com/local/daily/article/20171118/20218155

香港足總行政總裁薛基輔在亞洲盃第三圈外圍賽後在網上撰文,狠批港足已被騎劫成為政治工具,並指有球迷收錢入場與噓國歌的球迷打對台,批評這些人士的行為較噓國歌球迷更具冒犯性。

港足本周二對黎巴嫩的亞盃外,再次有球迷在奏國歌時發出噓聲,另外亦有穿上印有中國國旗T恤的球迷入場,足總行政總裁薛基輔周三在其足總部落撰文,除分析港隊出線形勢,更以大量篇幅指港足「已被騎劫成政治工具」,並將噓國歌歸咎於傳媒聚焦在噓國歌。他在文中指出:「顯然是有些人士是收取金錢而入場,與噓國歌人士唱反調,痛斥該批不懂球賽的人士,在場內更沒有在奏黎巴嫩國歌時肅立,這比起球迷噓自己國歌更為冒犯。」


他指出,如非政客與個別傳媒將比賽前後噓國歌無限放大,噓國歌現象理應已結束。他又批評,個別電子傳媒在未獲得賽事轉播權,於場內直播賽前播噓國歌的場面,極不專業,亦令人厭惡。」
 
港足在上周友賽巴林及周二對黎巴嫩的亞盃外都有一班穿着紅色T恤,並展示中國國旗及特區區旗的球迷。薛基輔稱這班人不是為看球賽、不懂球賽,甚至冇興趣,希望有人能向這些球迷教導應有的禮儀,他說:「我們的球賽已被騎劫,作為撕裂社會裏的一件政治工具。」他並呼籲肇事者:「如果你不關心足球的話,請你離開。」薛基輔指足總正等待亞洲足協就當晚發生的事情作出判決,估計足總將再受罰。除有球迷噓國歌外,亦有球迷向黎巴嫩球員掟雜物,據悉,賽事監場已將有關事項向亞洲足協報告。

2017年11月25日 星期六

鍾劍華 (理大社會政策研究中心主任) : 峻法無效,民心難挽

https://hk.news.appledaily.com/local/daily/article/20171114/20213583
有港區人大代表指日後國歌法於香港實施後,即使在街上聽到也要肅立,被批評為過於嚴苛 

不少國家都有國歌法,大致而言,體制越民主、社會氣氛越寬鬆、對人權及表達自由越尊重的地方,與國旗國歌相關的法例也相對比較寬鬆,甚至沒有罰則,只是把一些禮儀的要求和形式說清楚而已。

國歌法本來就不是難處理的問題,造成今天持續不斷的爭議,主要還是因為這一次把國歌法弄得太政治化。有些以中央代言人自居的甚至講到,以後國歌奏起,在街上走着的也要停步,馬也不能照跑。國內某些官員又說噓國歌傷害國家人民感情,把問題提升到要打擊港獨,因此要施以嚴刑,又說要有追溯力。結果法還未立,爭議便不斷。而且,互聯網上已經有不少如何在立法之後繼續玩嘢的想像與方案了。

既然無法把所有可能性都放進一條法案之內,到時不斷有人玩嘢,只會引致無休止的法律爭議,政府要不斷為國歌法添加新的條例或規定,可能還要久不久就勞動人大常委會作中國特色的釋法。

不要以為操控了立法程序,便可以為所欲為。法律的制訂過程如果只是意圖管控人民,而不能夠制衡當權者及政府,又如果只淪為體現當權者權力意志的政治工具,法律只會失去其崇高、莊嚴及公信力。

今天國歌法的本地立法未曾開始,已經有着被否定被蔑視的趨勢。即使將來成功立法,這首國歌及擁有這國歌的政權,就可以把這首國歌化為政權的另一個圖騰?就可以令這首國歌及政權得到尊重嗎?看來效果只會適得其反。 

近幾年,確實多了人在不適當的場合對國歌作出有貶損意圖的反應,但其中不正是一些在現今升國旗、奏國歌的校園環境中成長的特區新世代嗎?過去二十年,校園出現過學生噓國歌的事件嗎?好像未曾聽過。就算是大學出現學生向國歌表現不敬,也只是最近幾年因為梁振英撩事鬥非,因為政改爭拗,因為中央未有兌現政改承諾,並加強介入干預香港內部事務,一再動搖一國兩制港人治港的根基後才越演越烈。以噓國歌來表達不滿雖然不一定合適,但不去針對造成這種情緒及行為反應的原因,以為以更嚴厲的方式來立國歌法,便可以震懾所有人,明顯就是捨本逐末。
只不過是20年,北京當局便把這一批在升國旗唱國歌環境下長大的特區新世代差不多全推到自己的對立面了,他們當中認同國民身份的,跌到只餘下幾個百分點。他們對國旗國歌國徽會有幾崇敬也是可想而知了。未來20年,這一班人將會構成社會的主體,這一代的下一代又將會如何?加強中國歷史教育、推動國民教育,就真的可以力挽狂瀾於既倒,把年輕人逐漸流失的國民身份認同重新建立起來嗎?強制他們在姿態上要對國歌表現崇敬,就真的可以令他們從這個方向來教育子女嗎?
當然,這一班今天可能有份噓國歌的年輕人當中,總有一些會學懂「識時務」。當中有人可以成為下一代的人大代表、政協委員、治港精英、顧問之類的人物。但今天也不是有這樣的一堆所謂「德高望重、愛國愛港」的人辦在主導着很多政治問題的討論嗎?這樣的人還不是一再倒米,搞出「國家殺人不犯法」、「在國內叫雞可以拿手機付款」、「說不出二十多年來曾經為香港人爭取過甚麼」這一類笑話嗎?不從引致噓國歌的原因着手,繼續堅持偏失的對港政策,立更多的嚴刑峻法都不會有用。
越來越覺得特首林鄭月娥說要努力修補社會撕裂,是有點不自量力。問題也不在於她,而是在於今天香港不斷加劇的社會撕裂,其實並不完全源自香港社會內部,而是北京政權與香港社會之間的矛盾與撕裂的呈現方式。如果北京當局繼續以為有權在手,便可以話點就點,繼續拒絕兌現承諾,隨意把更多全國性法律加入《基本法》附件三在香港實行,嚴刑峻法就算可以收到一時之效,北京當局也只越來越得不到香港人尊重。北京政府可以天天繼續高唱要牢牢抓住全面的管治權,遲一點透過國歌法強制港人不敢輕易貶損國歌,但就可以挽回越行越遠的民心嗎?

2017年11月23日 星期四

港足對黎巴嫩 再有球迷噓國歌

港足對黎巴嫩 再有球迷噓國歌https://hk.news.appledaily.com/local/daily/article/20171115/20214899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Oma7xn9uRTY

香港大球場昨晚上演亞洲盃外圍賽香港對黎巴嫩,輿論關心是否再有球迷噓國歌多於賽果。結果賽前奏唱國歌期間球迷如常發出噓聲及爆粗。足總主席梁孔德認為噓聲不大,不擔心被監場寫進報告。
 
全國人大常委月初通過將內地《國歌法》納入港澳《基本法》附件三,內地《國歌法》列明奏唱國歌時必須肅立,侮辱國歌可判監3年。昨晚舉行的亞洲盃外圍賽仍有球迷在奏唱國歌期間報以噓聲,甚至有人高叫「Х你老母」。

數千名撐港隊的球迷集中坐在東翼看台打氣區,他們大部份均穿上香港隊球衣或紅色球衣,場內放有不同橫額,寫上「香港力量」、「壯志凌雲」等字眼,亦有不少人揮動香港區旗,情緒高漲。

球迷張先生指自己在奏國歌時亦有背向國旗,但沒有噓國歌,他不認為國歌值得尊重,故以自己方式表達意見,他又發現有疑似便衣警員拍照,故他們亦有用旗幟遮擋面孔,但他不擔心被點相,「要點都點咗,冇得避」。
 
足總主席梁孔德回應再有球迷噓國歌時表示,聽到有小部份球迷噓國歌,但噓聲不算太大,不擔心亞洲足協監場將事件寫進賽事報告。足總副主席貝鈞奇指,噓國歌情況明顯改善,比起10月港隊對馬來西亞賽事時噓聲較細,「呢次細聲啲,叫做改善咗」,只有一區球迷發出噓聲,亦未有影響賽事進行,情況不算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