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開工，中午助理問想吃什麼。我說想吃「小楊生煎」，後來司機就去買了一堆生煎包回來。
「小楊生煎」是我最喜歡吃的生煎包，皮薄餡靚汁水足，一客四隻，吃兩客，一頓飯也搞掂了。這天在片廠吃了兩客生煎包，飽了，很滿足。收拾的時候，看見外賣盒上寫着「我用良心做，您可安心吃」，不由笑了。
也只有在大陸才會看到這樣的口號式語句，這類語句充斥社會，無論是高速公路收費站的電子收費牌，還是鄉下公廁土牆外，又或者大城市商店門口，隨處可見，內容由「文明、自由、守法」開始，一直寫到「我用良心做，您可安心吃」。我還在上海一家商店的玻璃櫥窗上看到一條，叫「老老實實做生意」。
這種在境外世界等於廢話的語句，在中國內地卻顯得很莊嚴高尚，於是也令人知道都很缺貨。做個生煎包也要隆而重之告訴你他是用良心來做的，是不是笑話？做生意告訴你他做生意老老實實，是不是很笑話？
本來都是應該的事情，到了中國卻顯得無比高尚，要喊口號一樣喊出來，那其實是說明中國欠缺的東西太多，「我用良心做」，也就是中國人出了良心問題。因為良心出了問題，良心成了稀有之物，結果成了標榜之語。不老實做生意的人太多了，弄得老實做生意也成了賣點。中國不缺錢，不缺夢。缺什麼？看口號就知道，喊得越響的越缺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