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1月25日 星期日

左丁山 : 紅色新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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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李振盛的「紅色新聞兵」為研讀文革史的必備參考書,並非吹水吹噓,香港《亞洲週刊》指:「李振盛所擁有的大量文革紀實照片,濃縮了那個特殊年代眾多人物的命運。黑白照片的質感,更能反映火紅年代的驚心動魄。一張好的照片。勝過千言萬語。」

美國《世界週刊》就此評論:「這批文革史實照片,是讓人看後無不沉思良久的『會說話的歷史』照片,每一張都是一個荒謬時代的血淚故事。用『會說話的歷史』來告訴大家當年發生文革的荒謬與殘酷,是沉澱文字所不能傳達的意象。」

新婚夫婦。圖片來源:© 李振盛,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提供
 
美國《紐約時報》指出:「李振盛不朽的作品集是由大批判、處決、群眾的政治狂熱等照片構成的。儘管他無法完全理解當時發生的情況,卻用相機記錄下了一個社會的崩潰、無理性的狂暴、瘋狂的崇拜和人性的淪喪。這些照片既有重要的歷史價值,又有很高的藝術價值。事實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李振盛是當今中國的英雄。」

1966516日,中共中央發出516通知,525日聶元梓等七人貼出「全國第一張馬列主義大字報」(毛澤東語),「紅色新聞兵」作者李振盛講:文革初期,我也十分興奮。如同中國億萬人民一樣,我也相信毛澤東,他是「具有反帝反修偉大戰略思想」的領袖。後來毛主席又說,這樣的文化大革命每隔七八年來一次。像我這樣的年輕人都覺得很幸運,才二十幾歲,這輩子能經歷好幾次這樣的大革命。毛主席曾經說過,「馬克思主義的道理千條萬緒,歸根結底,就是一句話:造反有理。」那年夏天,人民相信他所說的話。許多大學生暑假也沒有返家,而是留在學校裏鬧革命。
被批鬥的走資派身後牆上懸掛的一排中央領導人的畫像排列順序。圖片來源:© 李振盛,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提供
那是一個「紅衛兵」之夏
盲目相信黨中央,沒有獨立分析批判,就會相信中央領導人,走向萬劫不復之地。之後文革批鬥愈演愈烈,1967年香港發生左派大暴動,說與內地文革無關,真是講大話無人信。現在重新看「紅色新聞兵」(343頁),看大批萬人批鬥的圖片,可說觸目驚心,其中第168~169頁有任仲夷在內的七位黑龍江省委書記頸掛鐵牌低頭接受批判畫面,更加震撼,第230頁有游泳健兒在紀念毛澤東暢遊長江兩周年,下水前捧讀毛語錄,以防下水後迷失方向,更令人哭笑不得。
「平和」的武鬥。圖片來源:© 李振盛,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提供